室,现在围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伊莎贝拉或者安德烈教授那张老脸,而不是这一屋子的干草药。
“幸好,看样子是逃出来了。”
只要不是落在永夜魔窟的外围或者罪恶之都,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法伦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脑子却转得飞快。
他侧耳倾听着窗外的声音。
鸟鸣声很清脆,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吆喝,那是某种方言,音调软糯,带有大量的鼻音,与帝国那种硬朗的通用语截然不同。
“不是东帝国,也不是西帝国。”
法伦感受着空气中的温度与湿度。
这里很热,哪怕没怎么动,身上也黏糊糊的,这种湿热的气候……
“不是北境的话,那么是大陆南部……草药味……”
法伦的眼睛亮了亮。
“绿茵联盟。”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绿茵联盟位于大陆南部,由无数个松散的城邦组成,这里虽然没有帝国的秩序,但却以精湛的医术、繁荣的草药贸易以及相对中立的态度闻名于世。
“掉到奶妈的大本营了吗?运气不错。”法伦松了口气。
既然在绿茵联盟,那就意味着可以通过各地的商业公会或者佣兵工会联系上阿瓦隆学院,甚至赫本商行在这里也有不少分号。
只要能动,就能摇人。
就在法伦胡思乱想,盘算着该怎么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恢复实力时,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法伦立刻警觉地转过头。
进来的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佣兵,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亚麻长袍,样式有点像那种乡下的见习医师。
一头浅蓝色的短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鸡窝里钻出来,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却有些滑稽的圆框眼镜。
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手里还端着一盆散发着刺鼻味道的绿色药糊。
四目相对。
那个青年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那个像死尸一样躺了三天的家伙居然醒了。
“@#¥%……&*?”
青年瞪大了眼睛,嘴里蹦出了一串法伦完全听不懂的鸟语。
法伦:“……”
他只能眨了眨眼,表示自己还活着,但听不懂。
见法伦毫无反应,青年似乎也反应过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药盆,挠了挠头,换了一种语言。
虽然发音极其生涩,甚至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法伦勉强听出那是大陆通用语。
“你……醒了?”
青年推了推眼镜,好奇地凑近了些,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与其说是医生对病人的关切,不如说是对某种稀有生物的好奇。
“你是怎么……进到落月潭里的?那里……可是禁地哦?村里的老人说……那是连鸟都飞不上去的鬼地方。”
“落月潭?”
法伦愣了一下。
他艰难地张开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磨砂纸:“那是……哪里?”
他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见法伦不仅能听懂,还能说话,那个青年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哎呀!你能说话啊!太好了太好了!这几天我想找个人说话都快憋疯了,你知道吗,我的那些草药虽然可爱,但它们实在太闷了,无论我怎么夸它们长得好,它们都不理我……”
法伦:“……”
他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文弱安静的医师,居然是个话痨。
“哦对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