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让他想起为大汉付出的一切,包括他早夭的幼子,殉国的族人。 “世安...”他突然沙哑着嗓音说道,“若你是我儿,老夫宁愿你愚钝一些...” 吕逸垂眸,他看见卢植微微发颤的肩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师兄...”不知道该怎么劝,吕逸不忍心卢植陷入痛苦的回忆,赶紧转了话锋。 “师兄,相比这些,小弟这次倒有些新的发现,正要向您请教。”吕逸赶忙说道,“子龙探营之时,曾发现张角那妖道和张让那厮或有勾结。” “哦?竟有此事?”卢植顿时回过神来,眉头一皱。 “当初张角起事之时,确实到洛阳和宦官勾结,意图里应外合!”卢植沉吟道。 “可后来事发,他的门徒唐周告密,供出京师内应马元义。” “此人被处以车裂之刑,宫中勾结的宦官封胥和徐奉都已经伏诛,怎么会和张让又扯上关系?”卢植有些难以置信。 “张让深受陛下恩宠,唤作‘阿父’,虽然荒唐,但一个宦官,还能有什么追求?改朝换代对他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不会这么蠢,自毁前程的!”卢植摇头说道。 “此事千真万确!”吕逸却斩钉截铁地说道,“子龙不会弄错,当时还有黄门名唤王振的在张角营中,他亲口承认,据说和什么‘玲珑丹’有关,听说药效神奇,能生死人,肉白骨,更可还阳续春。” 卢植嗤笑一声,说道,“这样的无稽之谈,世安也会相信?” “小弟自然是不信的,只怕阉宦却会动心。”吕逸目光灼灼,直透人心,“或者说,他们宁愿相信,有些人活着,只要有希望,哪怕荒诞一些,却不免会为之疯狂。” “或许其他人会信,但张让却不是这样的人。”卢植摇了摇头,“他要是这么蠢,也不会被陛下信重至今!”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吕逸眼里精芒一闪。 他本以为张让确实动了凡心,但既然卢植信誓旦旦否定,那张让这么做的原因就呼之欲出了。 “夺权!陷害!”吕逸压低声音说道。 “此话怎讲?”卢植还没想通,关切地问道。 帐帘忽然动了一动。 “谁!”吕逸六识敏锐,顿时察觉,暴喝一声问道。 刘备掀帘而入,有些慌张,手里正托着一个茶盘,泼湿的衣袖紧紧贴着手臂。 显然从他们对话开始,刘备就一直在帐外偷听,就连湿衣都没来得及去换。 “弟子...”刘备眼珠子一转,正要开口解释。 “滚出去!”卢植和吕逸异口同声。 刘备浑身一颤,不敢分辩,躬身倒退。 只是他低头的瞬间,眼底的怒火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