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将新抄本放进樟木匣,与秦岳的卷宗放在一起,锁扣合上时发出声轻响,像是为这段往事画上了句点。“阿竹,把桃木剑擦出来。”沈砚之走到墙边,取下挂着的剑鞘。三个月未动的桃木剑上蒙了层薄尘,却仍能闻到淡淡的松香——这是他特意用松针熏过的,能让剑身上的符咒保持灵气。阿竹取来细布,烬灭之花?第一章骨牢重生**腐骨的气味钻进鼻腔时,伊莱娜的睫毛颤了颤。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的一切都蒙着层暗红——那是颅骨拼接成的穹顶在渗血,每块骨骼的接缝处都凝结着半干涸的血浆,像某种丑陋的蛛网。手腕传来刺骨的疼痛,粗糙的铁链正嵌入皮肉,铁环上雕刻的圣纹泛着淡金色的光,灼烧着她的皮肤。“醒了?”沙哑的男声从阴影里传来。伊莱娜转动眼球,看见个穿白袍的老者站在骨牢外,手里的银杖顶端镶嵌着块鸽卵大的蓝宝石,光芒在潮湿的石地上投下扭曲的光斑。他的袍角沾着泥污,显然刚从外面回来,腰间的铜铃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发出令人烦躁的叮当声。“第七次了。”老者用银杖敲了敲骨牢的栏杆,颅骨碰撞的脆响让伊莱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每次都要费这么大劲才能把你重新拼起来,你就不能像其他祭品那样乖乖死去吗?”祭品?破碎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她记得燃烧的城堡,记得母亲将一块温热的晶石塞进她掌心,记得圣教骑士的长剑刺穿胸膛时的剧痛。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父亲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背影,白袍修士们举着圣典高唱赞歌,火焰在他银灰色的长发间跳跃。“放开我。”伊莱娜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她试着活动手指,却发现四肢被铁链死死锁在骨牢的四个角,铁链上的圣纹随着她的动作变得愈发灼热,皮肤表层已经泛起焦黑。老者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枯树枝在摩擦:“放你出去?让你像你母亲那样召唤深渊魔物吗?别忘了,正是你们这些血脉肮脏的魔女,才让疫病在城邦蔓延。”他用银杖指着伊莱娜锁骨处的印记——那是朵含苞待放的黑色蔷薇,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蠕动。伊莱娜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我们的血脉里流淌着深渊的馈赠,也背负着被诅咒的宿命。当蔷薇绽放时,要么毁灭世界,要么被世界毁灭。”当时她以为那只是危言耸听,直到此刻感受到体内翻涌的力量——像有无数条小蛇在血管里游动,渴望着冲破皮肤的束缚。骨牢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两个穿铠甲的骑士抬着个铁笼走了进来。笼子里蜷缩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亚麻色的头发沾满污泥,却掩不住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极了伊莱娜记忆里城堡花园里的蜂蜜酒。“今天的‘养料’来了。”老者抚着银杖上的宝石,眼神里闪烁着狂热的光,“圣典上说,用纯净的处子之血浇灌魔女的骨骼,能净化她们的污秽血脉。可惜前六个都没能撑到蔷薇开放。”骑士打开铁笼,少年被粗暴地拖到骨牢前。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伊莱娜锁骨处的蔷薇印记时,突然停止了反抗,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伊莱娜注意到他脖颈处挂着的半块玉佩,玉石的纹路与自己掌心那块残缺的晶石恰好吻合。“你认识这个?”伊莱娜用尽力气抬起手腕,掌心的晶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出幽蓝的光。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琥珀色的眸子里瞬间蓄满泪水:“姐姐……”这个称呼像把钥匙,打开了伊莱娜记忆深处的闸门。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失踪多年的弟弟莱奥,当年城堡被攻破时,母亲让忠仆带着他逃向了北方的荒原。没想到时隔三年,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重逢。“放开他!”伊莱娜体内的力量突然暴涨,锁链上的圣纹发出刺眼的光芒,骨牢的颅骨开始剧烈震颤。老者脸色大变,举起银杖指向她:“快!用圣油!她要觉醒了!”骑士们慌忙打开陶罐,刺鼻的圣油气味扑面而来。当油液泼在伊莱娜身上时,她锁骨处的蔷薇印记突然爆开,黑色的藤蔓顺着铁链迅速蔓延,所过之处,圣纹的金光像冰雪般消融。“不
第1007章 她要(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