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8章 心急却不能下山(2 / 3)

。远处传来晨钟轰鸣,他猛地拔剑斩断缰绳,战马受惊长嘶,他却僵在原地——此刻恐怕早已......黄江不敢再往下面想。

黄江站在街口,猩红的光映得他脸色铁青。巷子深处传来士兵踹门的声响,每一声都像锤子砸在他心上。他抹了把脸上的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怀里揣着的令牌边缘已被汗湿,那是皇浦云亲授的调兵符,此刻却重如千钧。

"都给我仔细搜!"他嘶哑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的街巷里撞出回声。士兵们正挨家挨户地翻找,瓦片被踩碎的脆响混着器物碎裂声,惊得檐角乌鸦扑棱棱飞起。街角那户米铺的地窖已被撬开,两个兵卒正拿铁钎往下凿,泥土混着谷糠簌簌落下。

黄江忽然想起三日前宗主交代自己的眼神。那时皇浦云拍着他的肩,说"我夫人与儿媳她们你一定要看好,必要时带回青莽山脉内。",可如今整座城池快被翻过来,连枯井都用长绳探过,仍是连半片衣角都没寻着。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剑鞘凉得刺骨——若是找不到人,别说其他什么,自己内心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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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江叫士兵继续搜,他却立于城楼之上,指尖深深掐进城砖缝里。已在此守了整整五个时辰,双眼熬得布满血丝,却仍死死盯着城外蜿蜒的官道。

城内火把连成游龙,士兵们挨家挨户搜查的动静隐约传来,连耗子洞都翻了三遍。可每回来报信的亲兵,都只是垂首递上空白的竹简——宗主夫人与少夫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报——"又一名斥候策马奔来,马蹄踏碎暮色,"城西密道发现可疑足迹,似是孩童留下的!"

黄江猛地直起身,腰间佩剑呛啷出鞘:"带十骑随我去看!"话音未落,却见那斥候脸色发白:"属下...属下已追至乱葬岗,脚印在坟堆里断了。"

夜风卷起纸钱灰扑了满脸,黄江望着城外影影绰绰的黑松林,忽然想起临行前皇浦云攥着他手腕的力道。"护住她们"三个字还在耳畔发烫,他却连夫人的衣角都没寻着。

"再搜!"他将令旗狠狠掷在地上,赤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远处官道上,几个师弟正举着火把仔细查验车辙印,火光映着他们冻得发紫的脸颊。黄江忽然觉得心口发紧,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攥着他的肺叶——若是连这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

他不敢再想,转身大步流星走下城楼,靴底踏过青石板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皇浦云捏着传讯符的手指骤然收紧,符纸边缘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

山门外杀声震天,护山大阵光幕剧烈震颤,灵光忽明忽暗如风中残烛。他能听见阵眼处传来的玉石碎裂声,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更能清晰感知到那道属于孙女的微弱灵息正在急速衰弱。

"宗主!"一个弟子带着血痕的脸出现在阵台边缘,"西南角阵旗被破,再调不出人手了!"

皇浦云猛地转身,玄色长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他看见弟子战袍上凝固的暗红血渍,看见台下弟子们惶惑的眼神,看见护山大阵那道摇摇欲坠的光墙后,无数狰狞的敌寇面孔。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喉间腥甜翻涌,他硬生生将那句"备剑"咽了回去。传讯符在灵力激荡下化为飞灰,掌心只余一点焦黑。

"传令下去,"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死守大阵!擅离职守者,按门规处置。"

弟子惊愕地望着宗主挺直的背影,那背影在狼烟与霞光中显得格外孤绝。他不知道,此刻皇浦云的心正被两股力量撕扯——一边是山门存亡的千钧重担,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剜心之痛。护山大阵每一次剧烈震颤,都像鞭子狠狠抽在他早已血肉模糊的心上,而三千里外那缕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