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想了一下,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沉声道:“此地被邪物窥视,最近一段时间怕是不太平,你拿着这些钱,关了庙观到乡下避难,通知你时再回来。”
说罢,就快步起身离开。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孙大通又看了看手中银票,如坠梦中……
…………
次日清晨,玄祭司。
“事情便是这样…”
李衍将昨晚的事讲述了一番。
京城的防御体系,可不是开玩笑,除去士兵巡逻,还有各大庙宇道观、坊间土地,以及城隍庙共同监视。
稍有罡煞二炁异动,城隍庙那边就能察觉。
昨晚那么大动静,即便有五道将军遮掩,还是惊动了执法堂。
事关赵清虚和魔气,李衍自然要说明。
当然,五道将军的事,不敢向任何人透漏。
“赵清虚没现身?”
罗明子眼中明显有些失望。
“没有。”
李衍若有所思道:“如今乾坤书院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他想潜入显然不可能,必然有其他计划,若顺着这条线,或许能查出。”
罗明子也不废话,直接起身道:“来人,随我去工部!”
……
雨水洗过的京城石板路泛着湿光,李衍一行人绕过繁华街市,来到了承天门外东南方,中央官署区域。
此地便是三省六部所在,京城人称“天街”或“千步廊”。
与红墙绿瓦的皇宫不同,工部乃是青瓦灰墙,规模宏大肃穆。
正门外,左右各踞一尊饱经风霜的雄健石狮,狮身青苔斑驳,鬃毛卷曲处积攒着前日的雨珠。朱漆大门上方高悬巨大匾额,遒劲楷书题着“工部”两个大字。
“诸位大人,请随我来。”
且不说工部最大势力墨门与李衍关系良好,仅罗明子的腰牌,也没人敢打官腔,很快便有一名典薄出门将他们迎入。
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正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开阔的仪门庭院。
方砖墁地,被雨水浸润得发黑。
东西两侧长长的厢房列廊下,便是各清吏司办事的所在。
门厅两侧的回廊下,堆积着小山般的新制模型构件和图纸卷宗,几乎堵塞了通道。三五成群的小吏、皂隶脚步匆匆,抱着厚厚的文书或端着盛满材料的木盘在庭院、廊庑间穿行,脸上皆带焦急之色。
空气中弥漫着墨汁、桐油、新伐木料和汗渍的混合气味。
各个衙署的门大多敞开着,里面人影晃动,催促声此起彼伏:
“快!屯田司要的物料单子送到虞衡清吏司没有?严监工那边催了第三遍了!”
“营缮司张郎中的图纸,哪位主事签押了?急件!”
“都水司那批防水油毡何时送抵西山?”
“河道疏通等不得,眼看雨季到了!”
尤其营缮司和虞衡清吏司的几间公廨,更是人满为患。
李衍等人路过营缮司窗下,正听见里面高声辩论。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主事正拍着一幅巨大的营造图:“不行!观礼台梁架这般悬挑太过!书院那边土质新填,承受不起!”
对面一位年轻些的官员急道:“这是钦定样式!工时长、用料多,可书院开院大典在即,神器展示台和观礼台必须同时完工!只能如此设计!”
“再加一道辅助支撑,成本激增,钱粮从何处拨付?莫非要老夫去求户部那群活账房?”
“顾不得那许多了!便是挤破头,也要让神器稳稳当当现于人前!”年轻官员的声音斩钉截铁。
不远处虞衡清吏司的官员则在核对清单,声音急促:
“石炭、精铁、桐油、硫磺…神机营与书院